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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Nakao Eki Pacidal和一群原住民青年,共組了「馬太攻守聯盟」,成員全部來自Fata'an(馬太鞍)與Tafalong(太巴塱)這兩個古老的阿美族(族人自稱為Pangcah)部落。今年八月間,他們才成功的抵擋了花蓮縣政府恣意安排中國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團體,到神聖的部落內部Ilisin祭典上表演。近日,他們發起新一波的「還我土地、原地正名」行動,要求將「光復鄉」改為「馬太鄉」(馬太鞍與太巴塱合名)。
  原住民族歷經三百餘年來的殖民統治與皇民化運動,除了失去傳統領域,失去了賴以謀生的獵場、漁場、耕地,更失去了母親的語言、屬於家族的姓名、和承載著記憶的地名,社會結構和文化瀕臨危機。
  1995年,姓名條例終於修正,原住民得以用自己的母語登記姓名。但從八零年代開始的地名正名呼聲,迄今僅有高雄市三民區正名那瑪夏區。太巴塱,據說原意為白螃蟹,馬太鞍是樹豆,都承載著原住民的歷史文化與生活的軌跡。粗暴的更改地名,本質上就是強迫住民以外來語言稱呼自己的土地,在強加的光復,甚或復興、信義、仁愛未除去前,就是持續異族文化的壓迫。
  名稱,是人類文化中的頭等大事。原住民青年覺醒的行動,需要我們支持。而反觀台北,1975年改名為中正高中的士林高中,1990年改名為中正區的城中區,難道不是相同的壓迫?
  台灣引以為傲的寧靜革命,不能只停留在幾年投票一次的程度;如何進一步的深化民主,活絡公民意識,如何由我們自身出發,連結到安身立命的土地與先民的足跡,擺脫強灌、虛假、移植的歷史,找到自我的歸屬脈絡,是台灣當前的重要課題。
  我曾提出台北市的「公投自治條例」構想,希望藉由將公民投票制度化的方式,鼓勵市民對市、對里,對環境或各種切身的事物,積極參與,讓每一位市民樂於提出他對城市的想法。市府也能藉此獲知民意,讓施政有所依歸。如果我的構想能夠在台灣普遍實現,今天原住民青年就不需要以激烈手段爭取恢復傳統地名,每個人都能追求自己微小而確實的光復,尋回被遺忘、被壓抑的過往,與先民在這塊土地上曾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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